《药》

那年我下山除妖受了点伤,屠苏就学会了熬药。

屠苏在天墉城,从小到大没少受委屈,可衣食起居算得上养尊处优。

读书习武有我,缝缝补补有红玉姐,偶尔轮到打扫藏经阁,也是我二人同去。

洗衣烧饭挑水砍柴,我一样也没教过他。

有一年我生辰,他说给我煮一碗阳春面,鼓捣了半个时辰,先加水还是先下面都搞不清楚。

所以,他为我熬那碗药,不负众望地把手给烫了。

我到处找药治他手上的伤,就这么他喂我喝药,我为他敷药,折腾到半夜。

最后他说,他试那药的凉热,把舌头也烫了。

当师兄的能有什么办法。

我吻了他。

他那年十五岁,还不太懂事,那个吻别扭得他一天没和我说话,第二天晚上等我睡了,又悄悄来吻我。

我后来常常觉得有点可惜,因为那药的缘故,我和屠苏的第一个吻,是苦的。


喜欢一个人大抵就是如此,在一起的时候,多少温暖欢喜都漫不经心,等到分别以后,就连那点小苦小疼,都要用尽一生的时间去温习,然后,再花光一生力气,去忘记。

21 Aug 2014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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